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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地紧绷,仿佛竭力咬住牙关,死死扼住胸腔里暴跳的情绪。
在修习炼影术以来,他脑中常有许多癫狂而恐怖的念头,身体和神智都像不属于自己了,却也习惯了自虐一般压制自己的情绪。
冰下的寒气一股股激在面上,像刀。
这样也很好。
地下长留的悲鸣声,无时无刻不传入耳中,被封冻的风,那些永不瞑目的人,甚至于身边飘落的无忧花,都在把他磨得更加寒亮。
但……太无力了,他永远不会原谅,且时时痛恨这种无力感。
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在天意与人为之间,容不下弱者的一丝侥幸。
“若……女身中有……胎息,一切菩萨……必护念……”
单烽听到他极轻地念,手指忽而收紧了。
这几句话,单烽本人亦不陌生,翠幕云屏下,鸾车擦肩而过时,谢霓双目蒙着白纱,所诵的便有这几句经文,后来想来,是在为他未能降世的弟弟祷祝。
祷祝无用,单烽的心猛地一酸。
倒是那棵无忧树在驱逐毒瘴之后,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,忽而落下一片枯叶。
单烽抓住了,沉默片刻,将它塞入了雪下,谢泓衣冰冷的五指微微一动,将他的手指和那片枯叶,一同抓住了。
单烽道:“霓霓,他说,你能护念他。”
那一句短短的经文,很快诵念尽了,谢泓衣借着积雪拭去了面上的血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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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单烽右臂一收,将他从积雪中一把拉了出来。
谢泓衣衣衫上飞霰四散,发上犹挂冰霜,面色更被寒气激得煞白,起身之际,二人竟双双踉跄了一下。
单烽浑身伤口痛得发麻了,多少年不曾有过这么疲乏无力的时候,砰地一声,重又单膝跪回了雪上,一手还牢牢搂着谢泓衣。后者没有抗拒,而是任由自己倒入他怀中。
静静地依偎。雪势沉重,怀中人却那么轻。
单烽胸膛起伏,急促地呼吸,白雾和飞雪一起冲向谢泓衣眉目。
谢泓衣睁开双目,在破庙残檐下,很轻地,将脸颊在他面侧贴了片刻,冷得像冰玉。
这大概是长留表达亲昵的举动,单烽心中一阵酸软,太短暂了,仿佛渴睡者才一合眼,又是天明。
“单烽,”谢泓衣道,“如果有那一天,杀了我。”
单烽呼吸一滞: “什么?哪一天?”
“雪停了,你就自在了。”
“我怎么会自在?”单烽道,一把扼住他手腕,“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?你瞒着我什么?是炼影术,还是其他?”
“睡一觉吧。”谢泓衣道,反手握住他的手,那一枚最后的枯叶化作一道金光,散入单烽掌心。
背后血肉生长的痒意,和一股浑厚无边的睡意,击中了单烽,他竭力睁大双目,目眦欲裂,瞳孔却涣散开去,只觉谢泓衣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手。
数缕黑影笼罩着他,将他送往黑甜乡中——
不!
单烽在心中喝道。
身下根本不是梦乡,而是一片火海。热浪冲击着他,他听到火雨从屋檐滑落的声音。
薄秋雨坐在殿中,依旧一身绛红文士衫,手握枯枝,拨划着地上的灰烬。
灵烬衍天术下,一颗颗火星子,燃起红光。
光线将它们彼此相连,黑暗中,如诸天星辰闪烁。薄秋雨时常会沉浸其中,丝毫不理会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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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烽知道是师兄托梦,便静静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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