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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1章 旷古烁今,他要写大周十篇?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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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除了兵部尚书唐秀金与礼部尚书韦施立。

此刻这二位,正在贡院内,充任主副考官……。

日影正中。

朱漆辕门前紫袍云集,却无一人迈过,贡院那道一尺高的门槛。

三省长官丶六部重臣皆肃立辕门外,任由贡院内钟漏声远远传来。

这并非羽林卫阻拦,而是朝堂百年铁律——

春闱龙门之内,唯天子钦点主考可掌乾坤。

此刻便是当朝首辅亲至,也得在这朱漆槛外候着。

满朝朱紫此刻倒与寒门学子无异——都得等唐尚书放榜。

「郭公丶魏公,」陈少卿缓缓开口,「二位以为……若论三省六部之制,该将他安排在何处,更为妥当?」

郭正不假思索,应声答道:「五篇镇国.可自六部侍郎起任。」

这绝对是超规格阙升!

正常来说,状元入翰林院修撰,再入三省六部也只是员外郎,离侍郎还远。

需经过多年历练,逐步升迁为侍郎,甚至可能外放地方积累经验后再回调朝廷中枢。

直接阙升侍郎,属于超规格提拔。

当然,对于会试五篇镇国来说,这样的破格提拔是完全可以的。

魏泯闻言轻笑,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:「六部侍郎之中,皆是朝廷手足,选哪一部不都是一样?手心手背,终究都是肉啊。」

在这只言片语之间,

三位内阁宰相已经达成了一致的默契——至少,要给出一个六部侍郎的位置,安抚住强势崛起的江行舟,令其满意。

他们也能接受这个局面!

一名工部侍郎忍不住,蹙眉进言道:「三位大人容禀,即便那江行舟殿试夺魁,按制也须先入翰林院任修撰三载。

待转任六部侍郎时,更不知要蹉跎多少春秋。

这般早,就商议他的擢升之事,是否操之过急?」

他有心焦虑。

六部侍郎都是被紧盯的要缺,有新人要上来,必定有人要下去。

工部在六部之中最弱势,说不上话.指不定,就把他这好不容易「媳妇熬成婆」的工部侍郎给牺牲掉了。

话音未落,魏泯便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,「这是老夫等人心急吗?.

此子春闱,五篇镇国,待步入翰林院,岂是寻常翰林学士可比?

这等旷世良才,陛下必定要重用哪里还能等三年?」

当年陈少卿三元及第,熬了二十年晋升中书令那是被先帝打磨了一番,才耗时许久。

以前是科举和中正并行,

如今新帝锐意革新,独取科举,科举士子大行其道。

那些靠中正举荐上来的官员,纷纷被取代。

连寻常的科举进士皆得重用,哪怕寻常二甲进士,也比往昔多三分机遇。

更何况江行舟这般妖孽人物?

其人才高八斗,一科题目五篇[镇国],千年科举仅此一人。

这场春闱会试过后,

陛下定然满眼皆是他,又岂会放在翰林院乾熬个三年五载?!

「难道要等圣上亲口要官位时,我等才仓促腾挪?

届时龙颜震怒.就麻烦了!」

魏泯老尚书浑浊的眼珠,分外的清明。

眼下,他们三位执宰还能商议,提前空出位置,向陛下提议。

陛下多半也就默然许可了。

若是他们不安排,待陛下亲自发话,恐怕她就要直接在三省六部,指派一个位置。

局面就不可控了!

谁知道,谁会被牺牲掉?

陈少卿目光冷峻,缓缓扫过在场诸臣。

六部侍郎要员的面色在烛影中愈发苍白,几位侍郎甚至不自觉地攥紧了袍袖——官服下的手指骨节隐隐发青。

他们,谁不是十年寒窗?

三十年经营?

这些人背后的五姓七望,哪个不是耗尽了家族数代积累的人脉丶财帛,才将他们送上这三省六部的要职?

如今一个个正当盛年,仕途如日中天,指望着再过几年便能跻身尚书之列

如今却要他们乖乖让出官位?

谁肯?

陈少卿忽而低笑一声,震得众人心头一颤。

「诸位大人.总归是有人要让位的!

主动退,还能体面一些。

或外放地方州府,或告老还乡!

若是不愿主动退,那就不体面了。」

他的嗓音轻缓如絮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「莫非以为,陛下会容忍朝中大臣,挡了江镇国的青云路?」

一席话如冰水浇下,众侍郎大臣们彼此相视一眼,眼底怨气,面容苦涩,后背俱是冷汗涔涔。

唉!

他们辛苦半生结果尚未等来更大的飞黄腾达。

却已被新科进士踩在脚下,成为进身之阶。

众部堂官员们正在争执不下,贡院内忽闻一声震天巨响——

「轰!」

一道璀璨光柱自贡院直贯九霄,映得整座洛京城亮如白昼。

「《黄鹤楼送友人之广陵》

[故人西辞黄鹤楼,

烟花三月下扬州。

孤帆远影碧空尽,

唯见长江天际流。]」

旋即有隆隆钟鸣自太庙响起,惊得檐角铜铃乱颤。

「荆楚,又是镇国诗!」

魏泯愣神。

但见那万丈霞光的才气中,幻化为一座巍峨黄鹤楼虚影凌空而立,朱栏玉砌间似有仙人挥袂。

楼下长江奔涌,一叶孤帆没入云水尽头。

「.他还在写?」

陈少卿声音发颤,眼眸被才气映得发红,「六篇.第六篇[镇国]诗文了!」

满堂朱紫侍郎大臣面如土色。

再多听闻,也不若眼前的亲眼所见!

那位正在贡院奋笔疾书的江南道解元,每写一字,便似在他们官帽上多压一块砖石。

忽然,贡院方向又起异象。

九霄云外隐隐有才气所化的麒麟探爪,分明是第七篇镇国之作,即将问世的徵兆。

贡院内,所有万名十道举子们,全都麻了。

他们停下笔,脑中空空,呆滞的望着天空,一道接一道的异象横空。

考卷被乍起的才气狂风掀起,在空中乱舞如雪。

江南道的才子死死攥着笔,指节发白。

他面前摊开的《梦里江南》才写三行,如今却再难落笔——方才那篇《黄鹤楼》的馀韵仍在血脉里震荡,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颤。

「大周十道……」角落里有人梦呓般喃喃,「难道他要以十道为题,篇篇镇国?」

「第七篇了……漠南篇!」

「《从军行》

青海长云暗雪山,孤城遥望玉门关。

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终不还。」

话音未落,金光已冲霄而起!

这一次是沙场铁血,漫天黄沙凝成一尊披甲巨人,在云端擂动战鼓。

众多漠南道的子弟突然伏案痛哭——那诗文中凛冽的塞外风霜,分明是他们父兄在战场上的埋骨之地的气息。

「疯了……真是疯了……」

白发苍苍的老监考官踉跄扶住铜雀灯台,看着贡院穹顶不断炸开的才气星河。

十盏科举明灯剧烈摇晃,照得满地影子如妖魔乱舞。

最可怕的是——考舍内,那个青衫身影面色风轻云淡,还在写,笔锋所向,赫然是最后三道题目:蓟北丶岭南丶巴蜀!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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