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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9章 《示儿》三篇镇国!这大概是他的极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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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砰!」

礼部尚书韦施立突然踉跄后退,朱笔在青砖上溅出刺目血痕。

「[王师北定中原日,家祭无忘告乃翁]这哪里是家诗?

分明是.

震撼世人的山河国祭,大礼仪也!」

话音戛然而止。

这位执掌大周礼部的文道大宗师,心头震撼,竟朝着江行舟考舍方向躬身,庄严一礼——

恍惚间,礼部众吏们似见天际万里边关烽燧,相继亮起。

无数阵亡将士的英灵,正随着这诗句的韵律,在中原大地上列阵而待。

中原道解元曹瑾的狼毫笔悬在半空,一滴墨汁坠落在宣纸上,晕开成破碎的河山。

静寂良久!

他缓缓闭目,却关不住夺眶而出的热泪。

那泪划过他向来高傲的面庞,在下颌凝成晶莹的弧线,最终重重砸在考案上——

「啪!」

清脆一声,似有什麽文道之心.碎了。

「哈」

他突然低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三分凄凉,七分释然:「我曹瑾出身中原许昌曹氏名门,三岁诵《楚辞》,五岁成诗。

许昌城里谁不赞一声『曹家玉树'?

自少神童,未逢对手.以为天下,似我这般风流倜傥之辈,再无第二人!」

指尖抚过腰间价值连城的和田玉带钩,这是去年及冠时族长亲赐的宝物,叮嘱他拿下今科状元。

此刻,他却觉得这玉凉得刺骨,凉得像.像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寒门学子眼中的光。

曹瑾蓦然抬头,但见贡院考场天空的文气中,隐约浮现出千百年中原兵戈的轮廓。

「原来我半生轻狂」

他忽然将价值千金的紫毫笔,掷于案上,对着江南考舍方向,郑重长揖:

「不过是为等今日,来此见君!

如萤火,之见皓月当空——!」

贡院之内,墨香未散,却闻一片哀声。

中原道举子们面如死灰,一片哀嚎。

有人掷笔于案,朱砂溅落如血。

有人将草稿撕得粉碎,雪片般的纸屑纷纷扬扬飘落。

「罢了!我跪了!」

一青衫学子突然放弃,声音嘶哑:「我的文心已碎,再难成章!就拿这篇勉强[出县]的拙作交卷,成败听天由命罢!」

旁侧考舍,一名白衣举子突然狂笑,笑中带泪:「可笑,我辈中原学子,自诩文脉正统,今日所作狗屁诗词,不堪入目竟不及江南道解元之万一!」

一名中年举子以袖掩面,声音颤抖:「二十年寒窗今日方知自己不过是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!

丢入丢到春闱考场上来了!」

「塞北道的兄台们早就领教了,心如死灰现在终于轮到我们中原举子,被无情碾压!」

某个角落里,传来幽幽叹息:「刚才还心存侥幸。直待江南江解元出手,才知何为碾压之痛。

不急不急!

等着罢!

还有巴蜀丶蓟北丶荆楚的诸兄你们好自为之吧!

等江解元,写出你们本道的镇国之篇。

你们才能真正领会,什麽叫道心破碎,不想活了!」

中书令,陈府。

急促的脚步声踏碎庭前寂静,一名小厮跌跌撞撞冲进内院,衣袍凌乱,面色煞白。

「大人!大人!」

他扑跪在阶前,声音发颤,「江南道解元江行舟……他丶他又写出一篇镇国文章!

第三篇了……

一科一题之内,连作三篇[镇国]!」

小厮伏地叩首,嗓音发乾:「贡院那边……所有的礼部官员们,已经乱了!不知所措!」

堂内,中书令陈大人执笔的手骤然一顿,墨汁自笔尖滴落,在奏摺上晕开一片乌黑。

他缓缓抬头,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——惊愕丶忌惮丶叹气,最终归于深沉。

事实上,朝廷诸公早已察觉江南道那个异军突起的解元江行舟。

寒门出身,却文采惊世;

无依无傍,偏与大周功勋派系的薛国公府,过从甚密。

这般人物,岂是朝廷大员们所乐见?

朝堂之上,盘根错节的世家丶大族,谁愿分一杯羹,予这骤起的寒士?

纵使他名动江南,文可镇国——朝堂上的衮衮诸公,不过冷眼旁观,权当未见。

甚至,江行舟故意在《观沧海》挖坑,「僭越」之污。

他们不是看不穿,只是刻意冷待——以免被江行舟藉机,增强自己的文名。

任江行舟如何锋芒毕露,只要朝堂诸公默契地视若无物,便如明珠蒙尘,终究难成大势。

逼得他竟去白马寺与高僧论辩,借佛门之口扬己之名,让洛京百姓争相传颂。

可如今.

这可是春闱重地,国之根本——大周最严肃的科举圣地,选拔才俊,天下举子们文位和仕途晋升之地。

三篇镇国,考场惊世。

满朝大员们,无法再视而不见。

无法再不议论!

江行舟在科举考场的强势,简直到了骇人听闻,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。

这已非锋芒毕露,而是煌煌大日,烈日当空——灼得满朝部堂官员,目光生痛!

「三篇镇国.」

中书令陈少卿喉头滚动,声音乾涩得像是砂纸磨过,「短短一个时辰,三篇镇国?

这.大概是他的极限吧?」

堂下小厮伏地不敢抬头,只觉满室空气凝如实质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要知道,往届春闱会试——这大周最高规格的抡才大典,往往整场都难出一篇[镇国]之作。

有时甚至一届举子,都无人能引动文道共鸣。

数十载前,他以连中三元的旷世之姿独步士林,被先帝誉为「百年难遇」的经纬之才。

可即便当年春闱,他也仅作出一篇[镇国]文章!

陈少卿缓缓搁下狼毫,指节在案几上叩出沉闷回响。

看来,这三元及第的荣耀,终究要易主了.从此御前奏对时,再不是陛下案头唯一的朱批奏本。

那江行舟,怕是要创下更骇人听闻的「全元及第」——

「全元及第啊

他这是在,向我发出挑衅?!」

陈少卿望着窗棂外飘落的杏花,仿佛看见那个江南寒门学子一路摧枯拉朽。

童试时墨卷惊动学政,府试中策论传抄江州,乡试场上更是江南一举夺魁。

而今春闱,竟三篇镇国!

满朝朱紫的傲骨,怕是要被这三声惊雷,碾作齑粉。

更令人心悸的是.还有,殿试!以江行舟锦绣般的才思,当朝面圣,那状元及第的金榜.

只怕转眼间,江行舟就要成为整个朝堂,成为陛下眼中最耀眼的星辰了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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